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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慕姑娘对本督一见钟情？”姜宪直入正题。

慕南枝并不否认，落落大方：“是。”

姜宪靠在椅背上，语气淡淡：“上前来。”

待人到了桌案前，姜宪起身，微微向前倾，随手取过一旁的笔，用笔杆子抵着慕南枝的下巴，微微抬起：“慕姑娘就是这么心仪本督的？本督可瞧不出来。”

慕南枝望向姜宪，“小女对姜公一见钟情，愿为姜公守身至死。”

“放弃皇妃之位，为本督守身，慕姑娘真是有心了。”姜宪特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。

都是聪明人，都明白这话外音。

慕南枝不愿入宫为妃，慕家不愿做明安帝手中的刀。

慕南枝真诚道：“家人只希望小女能寻个有缘之人，小女亦然，荣华富贵转瞬成空，非小女所求。”

“啧。”姜宪笑了一声，坐回了椅子：“与本督何干？”

慕南枝愣了一下，随后笑了起来：“自然与姜公无关，所有皆是小女心意。小女今日行为已然逾矩，日后不会再犯，小女会将对姜公的心意一直放在心中。”

来之前，慕南枝就想过多种可能，最好的是姜宪愿意接受她的示好，与她结成同盟。

对抗明安帝，最差的便是得罪了姜宪，但她进宫也无非是这个结果，不会更差。

姜宪瞥了她一眼，随后招来了一名厂卫：“送客。”

慕南枝福了福身，随着厂卫离开。

慕南枝一走，隐在暗处的陈默便就忍不住跑了出来，好奇道：“爷，慕二啥时候瞧上爷了？其实慕二长得不错，爷收了她也无妨。”

姜宪看傻子似的望向了陈默。

陈默愣了一下，试探性地问：“慕二不喜欢爷？”

“一个贵家千金喜欢一个太监？”姜宪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一个有脑子的暗卫。

陈默浑然不觉：“爷也不要妄自菲薄，您长得多俊啊？何况也不是真太监……”

姜宪：“……”

“我希望你人如其名。”姜宪忍住了想要灭了自家暗卫的冲动，沉声道。

陈默瞧了姜宪一眼，默默地退回暗处，努力做好暗卫的本职工作。

姜宪瞧了一眼陈默所在的地方，笑了一声：“要是祁泽礼跟你这么蠢，意会不到她的意思，那就更好玩了。”

说到这，姜宪顿了一下，感慨：“就他那个多疑的性子，即便意会不到，估计也不敢把和本督有关的人放在身边，慕二这一招，倒是妙。”

陈默顿了一下，忍住了想要询问的心思。

而此刻，慕南枝已经出了东厂，上了马车。

“姑娘，你……”三念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家姑娘，实在不明白为何要来同一个太监表心思。

慕南枝眼下心情不错，解释：“我只是想告诉宫里那位一件事罢了。”

她不愿意进宫，若是明安帝勉强，那么慕家只好转而投向姜宪阵营。

她想，明安帝应该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来，毕竟，谁会对一个太监一见钟情，为太监守身如玉呢？